以热爱可搬山海。

【门芦】野蛮生长 1(双星生子预警)

双星芦。

开坑契机是,意难平想写个he,而且想满足个人xp,不过比较纯爱,没什么走肾的……在abo和双星纠结徘徊,最后选择了双星(捂脸)  

按剧写,有引用原剧台词,较多原剧场景出现。

写得比较磨叽,见谅哈~

剧还没看完,折返回来从头边看边写。之前看到芦焱他爸同意周转50万银元,所以后面怎么写不一定(抓头发),入坑需谨慎~(后期补充:大概于第八章发表时已看完原剧)

  (再后记,已完结,放心入坑)

被ban的正文和番外的查看方式详见合集最后一篇


正文


  1


  门栓早就知道有芦焱这么个人。


  红先生、霍四古、何思齐,一个非常能折腾的人。


  芦焱是种子。惊蛰号召,上海是种子此行的归宿。所以芦焱变着花样的挪腾赶路在门栓半个意料之中,半个捉摸不清——这人走的可真不是寻常路:一张写着一个死字的脸,徒步穿越大沙锅,从一棵树到两棵树。


  一身尘土的藏青色长衫,到处打补丁,勉强算工整能看。手里提着一个玻璃香槟瓶子,真是奇葩:徒步穿越大沙锅,还拎着个香槟瓶子。


  时光举着望远镜:“这个人不是去东沟吗,怎么往两棵树走了。去看看。”


  如何去上海?必经两棵树。


  一队人马呼号着追上去,芦焱听见了马蹄声,回头一看,竟然小步快跑起来。照门栓看,这也不是跑,顶多是小碎步颠了两下,这能跑过马?


  果然芦焱没跑几步又频频回头,见跑不过马,就慢慢停下了。


  芦焱不卑不亢地看看这个看看那个,像个路边立起来查看情况的动物似的,没见过人也不怕人,于是观察着人,同时机警着风吹草动。


  门栓自觉充当起百科来:“何思齐,一九◎一年生人,临潼人氏,一九三六年为逃兵乱流居一棵树,务农兼教书。当地督教巴东来参他无照执教的报文四年来足有二十几份,是教育处最让人心烦不过的废纸。”


  〝教一棵树的衣民喊共党口号吗?”时光像随口讲了个讥诮的冷笑话,但谁都知道他在问什么。


  门栓八风不动地补充:“完全没有政治倾向,只是把农民家孩子从一二三四教起。孤僻懦弱,嗜酒,赤贫,不爱与成人交往,倒好与蒙童智障为伍。”


  时光上下打量了几眼“何思齐”。


  “教书匠,你拎着瓶香槟,是要在沙锅里头开了吃自己吗?”时光的语气听起来倒像是他要吃人似的,贯彻落实平等地呛除了屠先生之外的所有人。


  芦焱看了看领头的时光,解下行李,放到地上,连同香槟瓶子一起,磕在地上发出轻微的声响。


  时光:“什么意思?”


  芦焱抱拳,粗生粗气道:“草命随风飘,任爷有情刀!”


  一众扮马匪的人哄然而笑。门栓的眼神里没有嘲笑,他正在隐隐担忧芦焱如何过这一关,表情难免略深沉了点,人也显得沉默一些。但此刻是时光的主场,他的沉默恰到好处。


  芦焱引起了时光的注意,说不准接下来芦焱要如何过五关斩六将。门栓得保证芦焱的小命别被这一阵阵夺命风吹没了。而芦焱看起来不像干他们这行的,倒像是个外行,青山怎么会选个外行?——青山怎么不会选个外行?这是青山干得出来的事情。


  门栓吐出一口气,听时光号令,给芦焱搜身。清瘦,能摸到根根肋骨,一抬手提起两条胳膊,错觉这个人软趴趴的。


  怎么抱跟个猫似的?门栓闪过一条疑问。


  接下来时光做了个举动,把枪递给芦焱。九宫急得叫了声:“时光!”这下把天外山老魁的真实身份抖了出来。门栓不急时光,有些急芦焱。和时光相处了十多年,了解这不过是一场试探。比如在芦焱扣下扳机之前,时光至少有十种方法先割开芦焱的喉咙。


  芦焱或许是考虑到他即使杀了时光,后面一排人端着的火铳也不是吃素的。他非常识时务地把枪扔了,但某些方面仍然是硬气的,这时候也不忘了对时光说一句:“我早晚要杀了你。”


  时光回头看门栓:“这叫懦弱?”


  门栓想,你小子是真不按人设来啊。


  时光看不懂芦焱,对芦焱充满好奇。时光的好奇,往往对被好奇者不是好事。不过当种子的,哪一个做的是容易事?就是送死,也不是单纯的死。他们的死是种子落于土壤,等待不知道哪一年的春天生根发芽。


  2


  到他们在两棵树打高泊飞的时候,门栓再见到芦焱。在被他们征用为堡垒的欠记,这次还多加了一位——青山。他在桌边坐下,芦焱和青山被押过去。


  门栓扬手作势要打,青山赶紧把递的片子收回去。


  “熟人啊。”门栓咧了咧嘴,“巴东来。”


  “我们天外山人讲究,嫌黄泉道远的就逆着,相识的就得顺了。”


  青山点头哈腰的,演得专注、缺德且欠揍。门栓看得牙疼,抬手吩咐:“你们二位,去帮忙烧火。”


  要开干,收拾高泊飞。门栓:“怕死的滚一边去。”青山动作麻溜,芦焱抱着根烧火杆跟上。路过的时候还和他对视了几秒,也不知道在观察什么,生怕他突然发难似的。他不是不怕死吗?门栓颇为幽默地想,收回视线。


  芦焱忽然觉得这个叫门栓的人能和温柔这个词挂的上边。回过神的时候差点给自己两巴掌,什么鬼迷心窍的想法,简直是鬼上身了。一整个人闷头羞愤的气场让和他一同缩在角落的青山有所察觉,不由得多看了两眼,伸手怼了芦焱一下。芦焱这才像泄了气的皮球,瘪了,在角落团成一团,剩下黑白分明的眼珠冲着门栓看,动到哪跟到哪。


  打了一会儿,不过是前菜。欠记的饭好了,开饭。


  门栓吃上两口,这视线明显得难以忽视,于是看了过去,芦焱才一眨眼把视线挪走,不自在地动了动。


  这是饿了?门栓:“二位,都是欠老板的客人。要不要一块来吃点。”


  青山站起来,上前,却赔笑道:“不饿不饿,我早上吃过一个煮鸡蛋了。”


  呦,卖惨。门栓权当听不懂,大口吃饭:“居然蹲进了一个战壕啊,可不是那些同船同车的缘分能比的。二位干吗不早点走?”


  青山拄着棍,长叹一声:“行李又呆又沉,走不了啊。”


  “是命要紧,还是行李要紧?”


  青山理所当然一副要钱不要命的难为模样:“当然是行李要紧哪。一箱子都是我要捎回家的东西。老人家爱财如命,命不要了,也得护着行李呀。”


  芦焱听不懂,在场这三人里只有芦焱没听懂。


  门栓听懂了,平板无波说出:“那你就去死吧。”


  青山低声说:“那我就去死了。”


  送死的人来了。


  3


  高泊飞被打急了,开始扫射大门,力求轰开。欠记这简陋的门墙变得千疮百孔,激起一片扬尘。子弹密集四散,落点仿佛有溅射的火星。天外山的两个人被乱弹打死了。一个正好倒在芦焱不远处。


  芦焱睁大眼睛,蹲着小心向前探,不确定人还活着没。正巧被赶回来的门栓撞见,像见了生人的猫似的迅速回缩,眼睛还是睁大。


  门栓一愣。刚才是什么?是一个种子的悲天悯人吗?还是一个被青山点名重点保护的种子。


  门栓见过太多死人,杀死过太多人,不论是哪边的人。他长年累月地扮演屠先生的、时光的一把尖刀。作为一把时刻染血的、并且正在染血的刀,门栓早已对此感到麻木。


  刚才看见的,倒像是另一把刀。一个状似柔软、弱小,内芯是雪白的,未染过性命的刀。它划开肉皮,探入内里,又适可而止地停下。锋利地剖开并非夺人性命,只是为了暴露一些东西,那些附着于内脏的、深埋的东西。


  所以门栓目光警惕垂向芦焱:“不要乱来。”


  芦焱的眼神露出了一点内在的刚强坚韧,就像那把雪白的刀:“图什么?”


  门闩:“有个人会告诉我,未来就是梦与梦的战争。”


  芦焱:“那要做一个能死人的梦吗?”


  门闩:“这个人又说了,我是个很不会做梦的人。”


  其实不对,时光原话是:他不做梦。门栓私心加上了个“很不会”,在他心里成了意有所指。他有一个梦,庞大而瑰丽的梦。梦太美好,美好得与他披上的外皮格格不入。他把梦压上了千斤重的巨石,层层包裹。梦被保护得太艰辛,他舍不得否定它,舍不得假装它从不存在。


  又是一阵热火朝天的火拼。时光回来了,前菜终于结束,主菜热闹开席,打得高泊飞黄沙会节节败退。


  门栓迈进大酒店,见到了被绑在架子上的三个人——三个种子。或许是因为四下无人,或许是因为刚挨了芦焱那雪白的刀子,内里还稀里哗啦地没能全收回去,他一时无法沉着地熟视无睹。门栓来回看着,看着三个死人,却又不想相信他们完全死了。


  古轱辘咳嗽一声,门栓见鬼般惊得一回身。


  门栓凑前去听,听遗言。只见看得见血迹的脸,一双漆黑的眼珠抬起来,就像整个眼睛没有眼白,说:“敢请老爷割了绳子,小人立刻随他们爬走。”


  这好像是激怒求死的话,或者是某种嘲讽,或者是真的央求。门栓猛地别开脸倒吸一口气,又回头,抿着嘴,没有看古轱辘,无处着落地扫视后面血迹斑斑的土墙。他说不清自己为什么还要回头看这一眼,随后不敢停留一样跑了出去。


  欠记里。那几个日本人趁乱摸来,杀了天外山的人,目标是青山。


  银元宝甲能保住青山一次不死,难说下一次日本人的刀尖要落到哪里,青山攥住日本人的手腕。芦焱见其对峙,赶紧举起细细一根拨柴火的铁签,用力向摁着青山的日本人背后抡。


  看起来成效颇无,但至少转移了注意力。日本人决定先杀这个烦人的苍蝇。一脚踹在芦焱腹部。


  芦焱直接被踹到后面的柜角上,发出代表疼痛的声音。


  痛,好痛。


  后腰的疼痛倒是其次的。他的肚子很疼。


  从他二十出头,成为红先生开始逃亡之后,连年的辛劳、艰险、挨饿、受伤,和高度紧绷的神经,恶劣的环境。他无法像个少爷一样金贵自己,首要任务是活下去。


  可是芦焱不金贵自己,他的身体里毕竟还存在一个金贵的、娇弱的器官,盘扎在腹腔里,在不规则的周期里,规律地疼。


  它被狠狠踹到,清瘦的身体没有多余的脂肪保护缓冲,它很疼。


  芦焱的身体里生长着一个子宫。


TBC

评论 ( 41 )
热度 ( 729 )
  1. 共54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

© 一纸铃 | Powered by LOFTER